噩梦似的“小蜜蜂”三天打工生活
|
（一）前言
一年后，也就是我上大二，前两天，秀秀到处找我，拉我去做小蜜蜂。原来没人干她才想起我。而我，正好刚开学倒是挺闲的，又是缺钱，想挣点钱交交考法律资格认证的费用。于是还是干脆地答应了。 我和阿龙、小玲等人一齐搭上公交车，半个小时下了公交，随他们到了东街口“纽约·纽约时尚婚纱”店。那是座落在福州市中心最为繁华的八一七路，规模阵容势力强大的专业摄影店。宽敞、明亮、阳光的场地，工作人员统一的工作服，轻柔的音乐……人们都在忙碌着，一个个在城市节奏里行色匆匆，一对对亮丽的新人在我的眼球跳动着，个个男俊女俏的西装与婚纱，让人好不羡慕。 “快工作。”我被阿龙拉了出去。一件后背印着“纽约·纽约时尚婚纱”的白色麻袋似的又如同防弹衣裹罩身体，一个个穿上后像白色皮球似的在滚动着。作为新来的“小蜜蜂”我对工作可谓是一无所知，只好跟随着崔佳“蜂王”转。 只见她先“瞄准”一个对象-----情侣，麻利的上前递上红色的传单，带着甜甜的微笑说：“我们纽约·纽约时尚婚纱搞活动有优惠，上去看看、参观一下……”那情侣没理会地继续走，阿龙仍不放弃猛追，又是追又是拉，甚至于环抱住女士，态度绝对虔诚。见拉、推、抱的举动不起奏效，她便使出了最后的杀手锏来，装可怜：“我们是在校学生，家境不好出来做兼职做兼职，今天要是我没有业绩就没有工作，求求你们上去坐坐，就当帮我一个忙好吗？”表情让人看了不忍拒绝，那功夫她早已练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，看得我一愣一愣的。 原来引客入座是这样引的：装可怜，借以家境不好的学生兼职的理由而博取他人的同情心，利用了别人的同情上去坐一坐来挣钱（拉一对情侣2元，一个女孩或一群1元，且要上二楼坐下，给客人倒上茶并让他们阅朗相册，才算有效客人才可以抽钱；晚上六点到九点底薪加抽成）。 这样对陌生人又推又抱我是绝对做不来的，况且情侣一对对出来逛街的心情是蛮好的，怎么忍心去打扰他们？更重要的是付出劳动介绍传单还要求人。求人的感觉真苦。。 我一直在那儿发呆，看着过往的人，花花绿绿的衣裳，吹着西北风一对对出来逛街shopping的男男女女，看的眼睛发昏发直，腰站得生疼。 我仍在发愣，隐约听到有人在叫我，人影近了：“啊，是叶华光、赵琳还有林丽萍。”（高中三年的同学，毕业后他们都没念了，足足是两年没有会面了，没向导我们竟会以这样的方式相聚）他们问：“你在干什么？”我晃了晃传单：“我在做‘小蜜蜂’，我的工作要介绍吗？就是要引客入桌啦，不过，真是恰巧啊，你们不正是可以冒充客人，好让我有业绩，否则今晚白干无业绩一分钱也没有呀。” 同学就是同学。这三个爽快的答应并在我的引领下上了二楼。上了二楼，我还在和他们谈天，叶华光使眼色示意小心遭揭穿。面对自己同学，亲字泡茶给他们又得装作是不相识，既别扭又好笑。 引客入座完毕，我得下楼继续“接客”。站在大街上，我不再发愣，反而开始了坐立不安了：一、担心被揭穿自带同学；二、又担心他们招架不住，买单订了一套婚纱。那儿的门饰小姐绝不可轻视，死的都能被说成活的。在等待中半个小时过去了，人还没下来，我更急了：“怎么办、怎么办？还没下来，会不会有事啊？”共3页，当前第1页123 盼星星盼月亮总算是下来了。赵琳她拍着我的肩膀挺得意地说：“搞定，我定了一套婚纱。”“我晕。”千叮咛万嘱咐别去拍，可还是拍了，我难过地训斥：“你傻啦。那么贵有什么好照？钱多啊？。想气死我？。”她不以为然：“就三百多……”“晕。” 我们互留手机号码后，他们匆忙走了，说去吃饭，我要陪送他们，他们谢绝了：“小心被上面人知道，你可就完了。”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，心里就更加难受了：“为帮我而饿着肚子听门饰小姐唠叨个半小时，看她们嘴脸；为帮我而浪费三百多块钱，以为我有抽成。仅仅为业绩把老同学都给搭上了，真想狠狠扇自己两巴掌，多缺德的……” 越想越内疚，再想想崔佳拉人的情景我就更加讨厌这份工作，想撒手不干了，可崔佳说缺人手，并且公司规定没干三个晚上没有工资。在她一再挽留下我还是留了下来。 第二天是周六，一早六点半就开始洗漱、吃饭，忙着搭车；风风火火赶到“大洋百货”又是签到、领衣服，一天的工作又开始了。 天公不作美，下起来雨儿。正寻思：“哈哈今天可以不用干了……”我和北大的学生躲在暗角偷懒，说说笑笑的。可谈笑得正欢时，阿龙一个电话要求我们马上归队。她已经拿了二十把雨伞：“风雨无阻，继续‘拉客’”然而行色匆匆的过往行人并没有为我们的精神感动，而是加快了步履，来去匆忙。二十几个“小蜜蜂”围在巴掌大的地方瞎逛、瞎窜，胡乱“蛰”人。 过了许久，雨停了，来往的行人多了，络绎不绝。“小蜜蜂”忙碌起来。我不想拉，没什么兴致地发着传单，刚发几张，手中剩余的传单就被城管没收了，我和谭辉国扮了个鬼脸。城管一来，“小蜜蜂”一轰而散，做点事情还要偷偷摸摸、躲躲闪闪，极度郁闷。 左挨右挨，挨到了午饭，一群小蜜蜂去食堂吃饭，“纽约·纽约时尚婚纱”的门饰小姐也去吃饭了。仗着她们是正式员工，我们是兼职，所有抢鲜的菜全是她们先点，我们得让位给她们，她们吃完了，我们才能上菜。她们总是用很不屑、瞧不起的眼光看我们，时常刁难我们。有时辛辛苦苦拉到的客人带上去，门饰小姐可以把我们登记的名额说划就划掉，“小蜜蜂”有没业绩她们几乎从不理会。可怜我们这群高校的大学生还要栽到中专生手里，受她们的气…… 到了下午两点多我仍然一个客人都没有，意味着一天要白干。其他“小蜜蜂”几乎是满载而归，早已完成了一天五对情侣的任务，四十元钱早已入帐。只有我、福大的林丽芳可怜巴巴，林丽芳去请求阿龙帮她拉，可她一点面子没给，她让我去求阿龙，结果我也被拒绝了。“与其求别人，不如自食其力”从下午三点我拉上林丽芳做搭档，俩人一人攻击一个，使出浑身解数，仅在一个小时内我们破记录地拉上了十对，各人以五对瓜分。我们已经成功拿到了四十元钱，惰性的、容易满足的我们歇息去了，躲在暗角聊天，等着吃晚饭（有包餐，免费）。 |
